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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特弗里德·克勒尔 致狄奥多·施笃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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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言

    戈特弗里德·克勒尔(Gottfried Keller)是一位伟大的书信家。[1]在他写作的手中正是有一种嘴巴不了解的倾诉欲望。“今天非常冷,窗前的小庭院由于寒冷而发抖,七百六十二朵玫瑰几乎慢慢地退回到它们的枝丫上。”这种在散文中带着胡言乱语之轻微沉淀的表述(歌德曾经宣称这种胡言乱语对诗歌而言是必不可少的),是对此最显而易见的证明,即这位作家比其他人在写作中想到更多最美丽和最本质之物,因此他在质上越来越低估自己,而在量上越来越高估自己。此外,他的信不仅在空间上位于语言区域的一个边区,在很多最出色的样本中,它们是一种介于书信和短篇小说之间的中间物,是与书信和小品文之合体————像同一时期亚历山大·冯·维莱尔(Alexander von Villiers)[2]爱好的那种————相对应之物。我们在这些信件中不能找到十八世纪忘我的热情洋溢和浪漫主义形式完美的信仰。下面这封信是它们难以接近且稀奇古怪之风格的典范,同时也可能是我们拥有的作者就其妹妹蕾古拉表达的最详尽看法。关于此人作者曾说过,她“作为一位老处女很遗憾地站到了这个民族更为不幸的一边”。当克勒尔向收信人[3]描述那两位流动演说家的一致意见时,他对自己就腐化、卑鄙之物持有的不容置疑的、并非完全没有串通的洞察力也直认不讳。正如他经常做的那样,他用为他的迟延请求原谅来开头。其实这意味着,“这些信件如同云朵般漂浮在我可怜的书桌上”。但是他本人是一位推着云朵、长久沉默着、用粗糙的玩笑话出其不意地撕开压抑气氛、接着沉闷地隆隆作响的来自木星的写信人(Jupiter epistolarius)。

    苏黎世,1879年2月26日

    最亲爱的朋友,您的来信是如此受我欢迎,然而它却突然恼怒地发觉我的拖拉,带着这种拖拉我数月来深受写信给您的折磨。对我而言,冬天第一次变得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并且几乎让所有的写作停顿。总是灰蒙蒙的,天光暗沉,而且特别冷,满是雪,继刚过去的多雨之年之后,这个冬天几乎每天都首先破坏清晨的时光。最近,唯一一次,当我由于一位扫烟囱的人————他得来清洁火炉————不得不在四点起床时,我有了清晨的愉悦。当时,我透过被热风稀释了的空气,看到八至十二英里之外南部整个的阿尔卑斯山脉躺在明亮的月光下,就像一个梦。白天,一切自然又重新是雾气与昏暗。

    我祝您在收购土地和种植树木时一切顺利。谁还有母亲,他就还有权种树。如果我们要预料到三项新工作的话,您的确是一位会勤奋术的巫师。这些工作在现在和将来不会对您的好名声造成任何损害,因为您没有某些工业家的那种蓄意拉低自己的能力,而且那么做无意中也有它的麻烦之处。

    几年前,我在这里也聆听过叙事诗朗诵者约尔丹的朗诵,虽然是相同的章节。我听到布龙希尔德(Brunhild)家病弱的小男孩(多么时髦的小说主题啊!)对西格弗里德(Siegfried)说“你比罗马教皇更好”,这太不可思议了。约尔丹当然是一位伟大的人才,但是,宣布古老而独特的《尼伯龙根之歌》(Nibelungenlied)已经消亡从而将他时髦的怪婴推到前者的位置上,这需要一颗鹿皮制的心灵。[4]对我而言,那首《尼伯龙根之歌》逐年变得更受人欢迎、更令人敬畏,而且我在每一部分都越来越多地找到自觉的完美与高尚。当上述这场在苏黎世的朗诵结束后,人们从大厅里走出来时,朗诵者就站立在门后,每个人都必须从他身边经过。金克尔————也是一位朗诵家和“翩翩佳公子”————走在我前面。那时我看到,这两人如何彼此冷淡地颌首示意并且以一种只有女人才会微笑的方式互相浅笑。[5]我感到奇怪,两个这么高大的小伙子并且是狡猾的无赖可以如此小气地对待彼此。也许巡回朗诵的行为有点让诗人们变坏了。

    克勒尔

    阿道夫·格林明戈尔(Adolf Grimminger)1860年拍摄于苏黎世

    佩特森真的是个体贴高尚的人。如果情况由他而定的话,那么他会让我们与出版商们友好地一起玩儿,以至于出版商们都晕头转向了。[6]然而,我们同样不想送那些先生们任何东西。因为我们现在涉及了钱财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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